有人认为,中国艺术要走向世界必须先有个全面的改造。艺术的共性与个性,要设法远离民族性追求世界性,远离传统追求创“新”在他们看来,我们的绘画就是应当以当代西方艺术为榜样全面模仿,围绕着当代西方艺术发展潮流旋转且不说如今世界艺术是否存在一个中心.而且是以西方社会为中心;也不说他们对中国艺术传统的评价是否公允深刻.仅就走向世界而言,这种方法就起以令人生疑在世界上能够具有一锥之地的艺术,一定是个性化的艺术这种个性不但表现为某一个人的独创性。试图以一昧模仿他人为台阶登上世界舞台,更是舍本求未,赵无极先生的抽象画能在法国、在世界立足,不是由于其西方的形式,而是东方的思维.这对于明眼人来说是不言而喻的失去民族性就如同剪断了艺术的根系,一片艺术潮流中的浮萍,决不可能在艺术天地中长成参天大树,民族性与世界性从来就不是截然对立的相反,只有具有民族价值才会有世界意义、任何民族艺术都有自己的传统:这个传统不仅是某种技巧规范,而是历史的积淀、思想的结晶,是区别于他种艺术的内在标志。要认识艺术传统不能只在一门艺术史中去品味,而应当通过对整个艺术史乃至整个文化史、思想史的考察去实现。以现代西方艺术为例,直观其现象确实令人眼花腺乱不知所措,可是纵观其整个文化背景则会发现许多隐藏于全过程的要素,如哲学的精神、科学的精神,批判的精神等而这些不也正是现代西方艺术的基本特征吗:现代西方艺术良芳并存。需要我们认真分析而不是无条件崇拜一切照搬照抄只会丧失艺术的灵魂.而不能把它推向世界中国的艺术只能以几千年文明史为基础,以鲜明的民族个性和对其他各种文化精华的积极吸取为特征屹立于世界艺术之林,从而对整个人类文明的发展做出自已的贡献有人认为.自已的艺术要走向未来,自已的创造性劳动要具有永恒的价值,就要选择永恒的主题.就要摆脱时代的困扰:虽然这种想法可以理解.但其实现方法则是不可取的水恒性与时代性从来不是对立的两极。在历史长河中出现的一切现象都是时代的、社会的,即个性的这种个性化的存在能否其有水恒的意义,取决于其中包含的共性的深度艺术中却有永恒的主题,它是每一时代的人们都要同答的问题爱与恨、生与死、悲与欢是人永远具有的情感.文明、进步、发展是人不断追求的理想。可是,每一时代人的这种情感的表达形式是各色各样的,有时甚至是相互不盾的:每一社会人的这种理想的实践方式是彼此不同的,而且还会存在对立。艺术家本身只能是一个时代的儿子、一个社会的成员。现实的社会生活是他创作思想的主要来源,是他艺术个性形式的基本环境因此,在他们进行艺术实战时永恒的主题势必要转化为时代的思考、社会的意志若无视这一切,摒作时代的、社会的现实去谈论永恒的主题.只会产生一些空洞的说教,大师们的高明之处决不在于迥避现实,相反是在于深刻地认识了规实,严肃地回答了现实的各种挑战,艺术瑰宝首先必须是反映时代精神的杰作,然后才是水远能给后人以美的启迪的珍品。很难设想有一个对时代无动于衷,却对后人有强烈震由的艺术作品或艺术家以西方艺术史为例,古代、近代的传世之作无不闪烁着时代的光彩、现代许多优秀画家如蒙特里安、毕加索、达利等也无一不是深切地关心着时代的变迁、老现着现实的忧虑他们是用具象的方法还是抽象的手段,所要表达的主题只有一个:今天的世界可是我们有些作品却在竭力避开现实、避开社会、避开生活。尽管它们常常标以永恒的字眼,尽管有的也不愧技巧娴熟,但是这类作品终究还是苍白无力的。事实一再证明,任何作品失去时代性、社会性,也就失去了永恒性。在艺术发展的纵向联系中,没有个性的作品同样也是不会有什么生命力的。有人认为,自己的作品要走向社会,就要树立与众不同的艺术个性,而艺术个性又主要表现为形式的独特。不顾其他一切因素,着力于变,着眼于奇,片面追求艺术形式的“别致”,这当然是一条歧路。首先,艺术个性亦是内容与形式的统一。脱离内容的形式是有碍于艺术个性表现的,没有内容的形式更是不能存在。其次,艺术个性也并不任由主观确定。任何一件作品一旦问世,便以审美客体的身份进入社会。能否获得社会承认,能否拥有欣赏者,能否具有社会价值,这一切由社会的审美实践来决定。如果没有欣赏主体,作品就不配成为欣赏客体。与此同理,创作者不能用作品与欣赏者相勾通,便不配称为艺术家。此时,再玄妙、再离奇的“艺术个性”都只能打上引号,逐出艺术殿堂。艺术个性只能在社会审美活动中得到确认。因此,艺术个性不能脱离民族的审美共性、人类的审美共性。在历史上早有过离开社会、离开美的规律的许多轰轰烈烈的“创造”,可到头来无非是过眼烟云。当然,个性化的艺术为社会承认也有一个过程,并不是一切创新都能立即为他人所接受的。但是作为艺术家重要的是应具有一个为他人、为社会的目的、一种勾通的愿望。因为艺术活动从来就是一种社会活动,艺术家也应自觉地成为社会活动家。他要公正地反映时代的呼声,更要无私地奉献自己的思想成果。影响社会、激励人民、给人欢乐、引人思考是艺术家的职责。个性化的艺术作品、个性化的艺术活动必须与民族的欣赏共性、时代的基本趋势相一致。因而那些本身就没有诚意让人理解的作品,那些以自我为全部生活目的的人们是不会被社会所承认的,也是不具有真正价值的。面对失败,有人会以自娱为借口来自我安慰,会用存在主义自我表现说来竭力辩护。我认为他们不可能摆脱内心的空虚感,不可能大胆引用萨特的告诫“没有为自己写作这一件事,如果有人这样做,他必将遭到最惨的失败”。有人会盼望百年之后有大批知音涌现。虽说艺术史上不乏其例,可终究是罕见之事。很难设想背离美的规律的”创造物”会有人热心收藏,并在日益文明的未来东山再起风靡后人。艺术家不应盲目从众,个性化的艺术应该是出众的杰作。但是若把与众隔绝作为为人的标准、从艺的准则,无疑是对艺术个性的极大误解。艺术的个性与共性实在是个老问题了,似乎在常人眼中早已不再是深奥、费解的哲理了。可是在许多人的艺术实践中却远未达到自觉运用的境界。
本文编辑: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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